不可忽视的副总统效应
不可忽视的“副总统效应”
从中国的对美外交来说,最重要的是推动拜登的‘副总统效应’由虚转实,把话说清楚,把事做圆满,引导拜登访华成为推动中美积极合作全面伙伴关系势头的‘动力之旅’。 在美国外交中有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副总统效应”,它时而看上去无关紧要,时而又能上演令人瞠目的外交故事。副总统在美国政治外交中原本是一个颇为轻松的职位,尽管它位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有着随时代理总统和统揽参议院的显赫权威,但实际上不过是“总统的影子”,人们对于他的所言所行都不可太当真,托马斯·杰斐逊曾坦言,“副总统是一个光荣但轻松的职位”。在总统健在的情况下,副总统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摆设,“一个被遗忘的人”,在很多问题上,即便是像尼克松和切尼那样被认为是强有力的副总统,在艾森豪威尔和小布什总统那里,外交上更依赖国务卿和国家安全事务顾问,也不愿意授权给副总统。 然而,从外交意义而言,人们又不得不谨慎对待副总统的出访,“副总统效应”的魅力在于,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作为总统特使,只要受命于总统,副总统即可做到当机立断。作为“影子总统”,副总统一旦接受总统的授意,又可以做到一言九鼎,因为他“随时可能变成最有权力的人”。在小布什总统时期,副总统切尼就曾经在国家安全问题上呼风唤雨,很多白宫高级幕僚甚至内阁官员都对切尼尊敬有加。 那么,拜登是否掌控了“副总统效应”的魔法棒?此次中国之行是否获得了来自奥巴马总统的“尚方宝剑”?答案是肯定的,也正因为如此,拜登的访华才如此惹人关注。 首先,美国有话要说。美国国会提高美国债务上限的政党厮杀和标普下调美国主权信用评级,犹如两盆冷水浇在奥巴马政府身上,不仅令舆论对美国经济前景感到悲观,更波及奥巴马明年能否连任的选情。无论出于回应舆论焦点的公共外交目的,还是出于防止美国经济第二次触底的危险,拜登此行都已不能承受使命之重,他犹如在走钢丝,既要试探中国政府与美国合作应对经济挑战的心理,不能在军售、人权、西藏等敏感问题上走过了头,还需谨慎处理舆论关注的国债、贸易逆差、地区热点等棘手问题,别让中国误会了美国的战略意图。如何把话说得圆满,对他显然是一个挑战。 其次,拜登有事需做。美国经济面临二次触底危险,奥巴马深知要想获得中国人的支持,必须对中国有所表示,既要赢得中国民众和舆论的好感,又要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问题上有所让步。美国政府为拜登安排了忙碌的公众活动,观看中美篮球友谊赛,到中国餐馆享受中国式早餐,到大学演讲,走访基层社区,这一切都有意营造一次“友好之旅”。当然,对于美国期望的中美合作来说,仅此还是不够的,拜登在会晤中国领导人特别是最后在四川大学的演讲中,能否在对台军售、美国国债、中国在美投资方面作出明确表态,可能对中美关系发展的未来更重要。 笔者曾经在2001年在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与来访的拜登有过一面之缘,他有着美国政客的圆滑和犀利,在镜头前总是摆出灿烂的笑脸,一旦离开镜头,就会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总是会在所有人都觉得他真诚的时候,突然放出一连串批评的论点。此次拜登的中国之行能否重演十年前的一幕,是一个值得重视的视角。不过,从中国的对美外交来说,最重要的是推动拜登的“副总统效应”由虚转实,把话说清楚,把事做圆满,引导拜登访华成为推动中美积极合作全面伙伴关系势头的“动力之旅”。 第一,要追问副总统,力争其把奥巴马总统的对华政策说出来。不要尾随国安会、国务院和国防部等美国政府部门在对华政策上的吹风,而是要把中国关心的政策问题与奥巴马总统的意图挂钩,追问拜登奥巴马总统的看法。在对台军售问题上,要追问奥巴马是否已经拒绝台湾当局购买F-16C/D战机的要求;在美国国债问题上,追问奥巴马有什么办法维护中国购买国债的安全;在开放中国对美投资和对华高科技产品出口解禁方面,追问奥巴马有什么新的举措等等。要牢牢抓住中方关心的问题,让副总统表态,把奥巴马的对华政策表述清楚。 第二,要创造机会推动拜登表态支持中美企业以及其他领域深化合作。除了会见中国领导人之外,拜登还要参加中美企业家圆桌会。要鼓励中美企业家联合向副总统先生建言,呼吁美国政府为中美企业合作扫除障碍,创造机会。中国政府和企业要敢于提出新想法,介绍新项目,寻求新机会,推动美国政府为中美经济伙伴合作作出更加实实在在的努力。当然,也要处理好原则和项目的关系,作为美国领导人,拜登不是企业老总,过于原则和过于具体都无助于身为副总统的拜登表态,要从感情上打动他,在道理上说服他,从机会上引导他,最大限度地让他认识到中美关系的巨大潜力和广阔前景。 此外,向拜登推介中国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拜登是一个很看重个人外交的领导人,作为访华行程的重要使命,拜登需要接触中国的领导人,未来的中国社会和中国民众。中国留给拜登一个什么印象,对于美国领导层和社会都具有深远的意义。如何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向拜登展示一个开放的中国、活力的中国、复杂的中国,特别是一个真实的中国,需要动点脑筋,费些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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